小金子和四个上差也都肃然站在那里望着刘禅。
刘禅尽管身子强壮,这时两手却似乎费了好大的劲才撑住了身子跪在那里,那汗滴雨般滴向地面。
两眼确是望向了小金子。
小金子把目光翻望了上去。完没有想看着刘禅的意思。
李方奎接着宣读“朕上承祖德,常存无为而治之念,伤一生灵皆不忍之,奈何刘禅之罪何?着即革去刘禅一切职务,令李方奎任职总督兼都察院副都御史,调江南巡抚路清云会同严审自刘禅以下诸员之贪墨。尔等罪员倘尚存一丝天良,当彻底供罪,悉数缴出贪墨之财。上天或可给尔等一线生机乎!
胡明远和方文廷死有余辜。钦此。”
都“钦此”了,刘禅仍然僵趴在地上。室内一片沉寂。
“刘禅!”李方奎一声喝道。
刘禅这才反应过来猛地抖了一下。
李方奎“还不领旨?”
刘禅是确实开不了口了,又是一片沉寂。
李方奎冷笑了一下“来人!”
锁链是早就准备好了的,四个亲兵应声提着走了进来。
李方奎“锁了!押到臬司衙门大牢里去!”
立刻便是两个对付一个,先把锁链的圆环从头上套了下去,收紧了卡了一把铜锁,然后将锁链末端的铁铐铐住了刘禅的双手,又卡了一把铜锁。
“走!”四个亲兵同时喝道。
刘禅还跪在那里没有起来。
小金子说话了“搀着他吧。”
“不用搀,我自己会走。”刘禅带着锁链站起了,望着小金子,“公公,不要忘了,二十年李一两可是上缴了四百万匹丝绸。我们两个就算传给子孙一万代,也穿不了这么多!江南织造局要想撇清干系,怕也是不容易。”
“押走!”这回是小金子怒喝了。
四个亲兵便立刻两个对付一个,挽紧了刘禅的双臂把他们半押半拖地向门外拉去。
李方奎对杨金水和四个锦衣卫“路清云最快也得明晚才能赶来。还有几个罪官,今晚也得立刻缉拿!这件事情不能再耽搁了。”
李方奎说完对着门外喊道“来人!”
一对亲兵听言立即进来了“大人!”
李方奎拿出一张名单见到亲兵对长手上“立刻去按名单抓人,记住不能漏了一个。”
亲兵“是!”
……
这天晚上竟是如此的闷热。窗大开着,门也大开着,依然没有一丝风,屋外院子里的草虫便叫得格外响亮。
靠窗桌前一盏小油灯,路清云穿着一件粗布短衣,在好高一摞案卷前一边看,一边批着字。只左手的蒲扇偶尔在腿上拍打一下,显然是蚊虫太多。
已经这般热了,路夫人还坐在一只小炭火炉前,望着正在吐着热气的药罐。汗虽在不停地流着,脸却映出一片红晕,眼睛也不时泛着光亮,透露出少付的犹存风云。
药熬好了,旁边摆着两只空碗,路夫人拿起了空碗边的一块湿布去捏端药罐,却禁不住先向坐在窗前的路清云望去。
路清云竟是那般神贯注在批阅着案卷。
路夫人还是包好了药罐的把手,提起了药罐将药汤倒向一只空碗,又倒向另一只空碗。
药倒好了,路夫人反而又怔在那里。出了一会儿神,她显然下了决心,先是将那只火炉包着端出了门外,折回来端起了一碗药走向路清云。
药碗轻轻地放在桌上,路夫人望向路清云,路清云的目光依然在案卷上。路夫人的目光黯淡了,接着还是折回去又端起了另一碗药走到桌边也放在桌上,然后在路清云对面的桌前静静地坐了下来。
路清云还是在阅着案卷,路夫人的目